前,停了下来。
慈安落轿,关卓凡上前,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关卓凡随即微微垂首,但是,就这一瞥之间,慈安已看见,眼前的男人目光灼灼,根本不是印象中“恍恍惚惚”的样子。
本来,对于关卓凡一而再、再而三,不肯奉诏“销假入直”,慈安的心里,也是堵了一口气的,原本想着,一见面,就要“狠狠瞪他一眼”,可是,一碰到关卓凡明亮火热的目光,没来由的,她心儿猛地一跳,脸儿微微一红,不由自主,就要避开他的目光,这一眼,实在算不上什么“瞪”了。
宝座就设在二厅,行礼如仪、颁旨赏锡这一套例牌的程序走过之后,孟敬忠拉长了公鸭嗓子,喊道“奉懿旨,传轩亲王‘同坐轩’说话!”
“同坐轩”,和荣安公主府的“洗心斋”一样,同为关卓凡的书房,“同坐轩”也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于轩亲王府,亦仿佛“洗心斋”于荣安公主府,算是府内“最清静”的一处所在了。
母后皇太后起驾,这一次“扈从”的,关卓凡之外,只有喜儿和孟敬忠,正经的“扈从大臣”伯彦讷谟诂,“恭送”母后皇太后出了二厅,便止步了。
到了“同坐轩”,迎入东次间,轩亲王府的侍女奉上茶来,安顿妥当,然后,一众下人,包括孟敬忠、喜儿两个,通通退了出去——不但退出了“同坐轩”的正屋,更一直退出了院子,掩上了院门。
透过玻璃窗,眼见走在最后的喜儿的身影,转过了院子中央的假山,慈安转过身,努力扳起了一张俏脸。
“关卓凡,你是怎么一回……”
“事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关卓凡已伸出手去,轻轻一带,慈安“啊”的一声,一个身子,便跌进了他的怀抱。
“回太后,”关卓凡轻声的笑着,“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慈安整个人都软了,“你,你……”
“臣不这么着,”关卓凡的目光,愈发灼人,“太后怎么肯临幸臣家?不临幸臣家,臣如何能够……再沐太后的天泽?”
慈安瘫软得更加厉害了,“你……你……”
喘了一大口气,“你不肯‘销假入直’,难道,难道,为的就是这个……”
“不为了这个,还为了哪个?”
“你也太……胡闹了,拿国家大事来……”
“臣哪里是胡闹?于臣而言,天底下哪里有比跟太后……呃,这个啥……更大的事情?”
“你!——”
慈安的脑海中,隐约飘着一个念头上一次,养心殿,你就那么不管不顾的……要了我……那里,可也不是你家呀……
这个话,自然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
正在神魂颠倒,关卓凡已经压了下来,“我什么呀?”
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裹住了慈安,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你……你太坏了……”
顿了顿,呻吟着说道,“我……我也变坏了……”
“坏什么坏?太后,这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事儿……”
……
“同坐轩”内,母后皇太后和轩亲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过,母后皇太后离开轩亲王府的时候,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同时,消息传了出去轩亲王第二天一早,“销假入直”。
轩亲王“销假入直”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朝野上下,都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时,人们也都明白,至此,荣安公主继统、承嗣,已成定局,不可逆转。
李鸿章、瑞麟、刘长佑、丁宝桢的折子,叫人们看清楚了,支持轩亲王的力量,是何其强大——李少荃、瑞澄泉、刘子默、丁稚璜,其实不过是这股强大力量的冰山一角,因为母后皇太后当机立断,临幸轩亲王府,这次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