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所思,将司命还给我了。”
“可他现在不是司命,而是东离国的太子。”
“那又如何。管他呢,不论他现在是司命也好,是太子也罢,我不在乎,只要他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郁苓儿哑然失语,眸中的光亮一寸寸暗下,两次张口,到底是未出一音。
少嬉望着头顶的帐幔一会儿,忽然撑着软榻坐起来,正色道“不过,你魂魄在慢慢修复,这是好事一桩啊!是不是说明,你很快就能复生了?”
郁苓儿神色淡淡,并未显出多少欢喜之色。她动了动唇,轻声问了句“少嬉,你知道神魔之间曾立过一个契约吗?”
少嬉想了想“是四万年前那个约定?”
郁苓儿点点头。
“可是四万年马上就要到了呀。”少嬉忽然意识到什么,大惊失色,“难道,难道都四万年过去了,魔君还没有要放弃一统六界?”
“我不知道。但我所认识的子,他并不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郁苓儿神色淡淡,似已预料到契约将到那日后的血雨腥风。她纵使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更多的只是无奈。
况且以她如今的情况,如果子不放弃一统六界,她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再一次死在他的面前以求换来六界短暂的安宁?
“那我们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呀,四万年转瞬即到,如果魔君真的挑起干戈……师傅还没有回来,谁还能阻止得了。”少嬉坐立难安,她疾奔到郁苓儿身畔,握住她的手,“他已经是上神,如今又稳坐魔君之位,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郁苓儿喃喃,眸中光芒尽数褪去。她低眉垂眼,素手不经意间抚上小腹。
这个问题少嬉终是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后来无论她如何相问,郁苓儿都咬定不肯再多说一句。后来许是嫌她烦了,索性躺在榻上假寐。少嬉跟着躺在身边,未久,已沉沉睡去。
翌日,少嬉是被阿绿唤醒的,醒来时已过了卯时三刻。
想着与司命的约定,少嬉当下困倦一扫而空,赶紧起床梳洗。当她亟亟收拾妥当跑到府门前时,正遇上了准备外出的顾琛。
顾琛身穿甲胄,一柄宝剑斜挂腰间,待他一跃上马,扭头
就看见了亟亟跑来的少嬉“这么着急,是要上哪去?”
“在家闷得太久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少嬉唯恐迟了,几乎是一路疾跑,早早地就将阿绿甩在了身后。却未想到,这个时辰顾琛竟还未出府。
“爹去西山大营看看。你带上阿绿,早去早回,不可贪玩惹事。”顾琛交代几句,听得顾管家催促时辰不早了,便不与少嬉闲聊,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少嬉舒了口气,正要提起裙裾就跑,却被顾管家当先一步给拦下“小姐这一大早的是急着往哪里去?”又回头望了望,“怎么不见阿绿?那丫头是不是又偷懒了?”
“不是,不是。”少嬉有些急了,“是我约了别人,眼看着就要迟到了。阿绿跑得太慢了,我就不等她了。”
“小姐可是约了李侍郎家的三小姐?”
侍郎家的三姑娘向来与“少嬉”交好,只是此少嬉非彼少嬉,哪里晓得那侍郎家的三姑娘究竟是何模样。
未免顾管家再多疑问,少嬉随口应了。趁他不备,提起裙裾就跑入了人群中,七拐八拐地就彻底消失在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因是昨日特意研究了京都的地方志,少嬉虽未亲身去过金川河,但也大致能够晓得方向。只是这天子脚下比她想象之中尚要大得许多,光是繁华的街道便有三条,还有东市、西市更是比她去过的溪谷县还要大些。
原以为按着地方志的指引就能够顺利找到金川河,可进入东市起少嬉就已经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