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混熟了,白九凊见大家高兴,索性叫故包儿拿铜剪子绞了二三两银子送给厨房的婆子,让简单的置办两桌,然后早些给院门上了栓,让女孩子们稍微喝两杯,也高兴高兴。
“姑娘也忒好心了,纵的这帮小蹄子乐的,一个个都醉的七倒八歪,亏得别人不在,不然不定说什么闲话呢,如今都撵上了炕,我才放下心。”故包儿只敬了一杯酒,便出来看着屋子。
白九凊适才也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看着忙忙碌碌用给自己铺床叠被的故包儿,悠悠道“这回这般忙,她们也没好好乐乐,都是贪玩的年纪,怪可怜的,便当做喝了锦瑟的喜酒罢。唉,也不知锦瑟怎么样了?新郎官对她可好?有没有欺负她?”
故包儿回头笑道“那亲事是臧氏看过的,不会差。”说着有些伤感,“做丫头能如锦瑟般体面,已是造化了,咱们能摊上姑娘这个主子已是福气,若是那些不理不顾的,还不定怎么被人糟践呢。”
“可欣怎么样了?”白九凊忽问道。
故包儿铺平了床褥,快到冬天了,便又张着一条毯子放在熏笼上烤着,低低叹息道“那个病西施?蒋氏真狠心,趁老太太去了蓬莱时,竟把那样一个娇花般的女孩儿,配了前门口成婆子的腌臜儿子,那人酗酒赌博,多少不堪,可欣被捆着手脚堵了嘴押过去,没两个月就没了。”
白九凊心里有些难过,轻道“还是老太太说的对,女儿家最怕贪心。”
白九凊低落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正色道“明日起,你与春樱便要好好约束大家伙儿的言行,不许她们随意与外头小厮说笑,要森严门户。”
故包儿望着白九凊肃穆的神情,认真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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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凊正在趴在梢间的炕上,替老太太抄一份字大些的经书,臧老太太坐在外头正堂上的罗汉床上,下首的蒋氏和阿三母女一个劲儿的伸脖子往外瞧,说话也牛头不对马嘴,原本悠闲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便道“安生些罢。这会儿知道心急了,早怎么瞒的点滴不漏?”
阿三不好意思的讪笑“祖母,孙女,孙女……不是不想麻烦您吗?”老太太白了她一眼,骂道“早些知道厉害,便不会拖了这许多年了!”
三个人语焉不详,不过里头的白九凊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正说着话,外头婢女传道客人来了。
老太太忙道“快把里头的九儿叫出来。”一边忙不迭的请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