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诗瞳孔骤缩,猛地一回头!
只来得及捕捉到某人因为失血过多倒下的身影……
春风绵绵,树梢间的阴影攒动,太阳西斜得厉害。
光影斑驳的房间里,一个纤细的身影端坐在病床前,清风扶起她的发梢,亲吻她的裙角。
她却整个人安静得有些了无生气。
一抹余晖透过纱窗打在颜诗诗凌冽的线条上。
她的脸上不见丝毫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低沉着,仿佛整个世界都灰暗了,皎好的容颜显得有些憔悴,柳眉微蹙,像是总有什么化不开的忧愁,那双向来平静如水的眼神此刻正空洞着,专注得有些过分。
她的面前是一白如纸的病床。
季舒林穿着宽大的条纹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骇人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全身上下满是绷带,英俊深邃的面孔冰冷如铁,第一次显得有些刻薄。
她的目光僵硬地移动,渐渐滑过,对方向来嚣张的脸。
斜入鬓发的剑眉,漂亮到可怕的眼晴,高挺的鼻梁,单薄苍白的嘴唇……弧度优美充满危险气息的颚骨,突兀的喉结……
“滴答”“滴答”。
空旷安静的病房里,一白如雪。
这一次是盐水顺着针管往下滴落,透过针孔流进血管,融在那个人的血液之中。
咯吱――
房间被人推开,季准拎着水果走了进来。
颜诗诗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回了目光,不再有过多的反应。
季准知道她现在不好受,轻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颜小姐,别担心了,少爷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现在已经没事了。”
“您还是先去休息吧,您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别到时候您又病倒了,就该换少爷担心了,我来守着吧。”
余晖给她渡了一层淡淡的边,颜诗诗一垂眸,敛去了眼底翻涌的思绪,轻轻摇曳了一下脑袋,不为所动。
季准也知道劝不动她,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只得让她继续守着。
咯吱――
颜诗诗抬眸看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身影,随后收回了目光,整个人显得落寞失色。
房间开了又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无论谁来劝,颜诗诗都不为所动,沉默而固执的守着床上的那人。
良辰美景早已过,天上的霞光不知又落了几回,白驹过隙,对她而言,仿佛已经没有了时间这种概念。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守着枕上人。
叮铃铃――
风铃随风摇曳,一股悦耳的音符随着空气流转出来,异变突生。
这几天颇为八面不动的颜诗诗倏然睁大了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心底涌上来。
在她的注视里,季舒林的眼帘轻轻颤动了一下,手指微抖。
颜诗诗猛地站了起了,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境,只要她轻轻一动就碎了……缘分
她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眼帘还在颤动。
这不是梦!
季舒林他要醒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思维都放空了,这个意识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器着什么难以言语的东西,长期的疲惫守候一扫而空,她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却又极度压抑着放轻声音,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舒林?”
一片黑暗之中,空洞的,混沌的,迷茫的,季舒林忽地仿佛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回答她的是季舒林悠悠转醒。
双袖下的手猛地攥紧。
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