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飞白冷冷地勾了下嘴角,“他不是喜欢找水军搞事吗?上次他搞得那个演员可是因为他才被赶出剧组的,估计那个人心里也怨恨的很,他把所有心思都弄去对付别人了,不知道轮到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先别急着动温子丞,就假装我们不知道他在背后搞鬼。”傅飞白一边整理着手上的腕表,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先搞那个易俊,把他这个出头鸟给弄了,让温子丞觉得我们把帐算到了易俊头上,等到他放松警惕了,再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谢涵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傅飞白是趁着补妆的时间,把谢涵叫进来说话的,现在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他也该出去拍戏了。
出门之前,傅飞白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道:“连景之前那个经纪人,人在他手底下的时候不好好栽培,现在还要出来吸血,也别在圈子里混下去了,那个公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起弄了吧。”
谢涵默默地在心里翻了白眼,心想这是什么天凉王破的霸总行为?
“还有,这件事别让连景知道,他这几天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受到影响。”
这点不用傅飞白交代,谢涵也知道,毕竟连景可以说是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一个了,就因为当了傅飞白电影的男主角,就被这么多人中伤侮辱,他那么敏感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估计得难受。
连景这段时间拍摄的主要是李慕惟被江怀远弄死后刚刚在江怀远的新房里醒来时的剧情。
他还没从发现江怀远早已背叛的事实中缓过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轻飘飘的鬼魂,接触不到活人,也离不开这个房子,每天还要面对江怀远和那个女人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样子,而把他变成这样的,正是他曾经心心念念的人。
他愤怒又悲伤,同时又恐惧自己如今的状态,他像是个被天地遗弃的人,除了被困在这个他生前最厌恶的地方,就没有地方可去。
连死了都得不到安宁。
这个时期的心理变化是很重要的,连景要把人物的矛盾、挣扎、隐忍一一展现出来,要能带动观众的情绪,却又不能用太过夸张的表演技巧。
宁深也很看中这段戏,开拍前不但特意跟他分析了一遍人物的心里,还让傅飞白来了个现场教学。
他告诉连景:“所谓的表演层次,其实是情绪的层次,跟现实生活中一样,人的情绪是有变化和发展轨迹的,而不是一味地高兴就大笑,伤心就大哭,不是大哭就是大笑的,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为什么现在不管看什么,观众都要吐槽演技尴尬?就是因为演员在塑造人物的时候没有传达出人物内心的情绪层次,让人一看就知道,哦,这就是演出来的,假的很。”
“利用情绪化的动作来展示情绪,是最基本的表演技巧,而高级的表演,就是你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观众一看你的眼神,就能引起情感上的共鸣,甚至你还没哭,观众就已经觉得喉头哽咽心中酸楚。”
“这才叫代入感,懂吗?”
在这之前,连景一直都是似懂非懂,他大概能琢磨出基础表演和高级表演之间的区别,也试过多利用眼神来展现内心戏,但这种技巧,除了天分,必然需要大量作品的打磨和锤炼才能得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在此之前,李立曾经批评过他的表演流于表面,只懂夸张不懂收敛。
虽然李立因为个人偏见,把这一点不断放大而没看到他的亮点,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
如今又有宁深这么一番教导,连景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好像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摸到了进阶表演的大门。
因此这段时间,连景一直沉浸在练眼神找情绪的状态中,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傅飞白当然不能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