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谁也不知她心中在想着什么。
“国师……”
“公主……”
两人在一刹那,同一时间开了口。
“公主先说罢。”扶苏弯唇,清风朗月皆在眉间。
“国师应是要给本公主一个说法罢?”燕蒹葭攒出一个笑来,但那笑半点没有温度,阴冷的仿佛下一刻便会宰了眼前这玉树临风的青年。
“说法?”看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扶苏心下一顿,面上却丝毫不显“公主是指……我用公主的肉身困住食梦兽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本公主和国师还有其他旧账要算吗?”燕蒹葭嘲讽着,一路上西遇已然同她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其实基本回忆不起什么,只记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女子尤为可怜……除此之外,她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没什么。”扶苏一笑,心中却有几分狐疑,燕蒹葭如此……是真的忘却了,还是……
燕蒹葭冷冷盯着他,勾唇“那既然没有什么,国师算计本公主一事,要怎么说呢?”
扶苏反问“公主想如何呢?”
他看着她,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好像之前与袁照说要杀燕蒹葭的那个人,不是他。
燕蒹葭不疾不徐,忽而便又笑眯眯道“国师可以用行动来向本公主赔罪。”
“哦?什么行动?”扶苏轻声问。
“昨夜有人刺杀本公主,可惜那些人都是死士,嘴巴太严实了,根本撬不开。”燕蒹葭道“如今还剩两个活口,不妨国师用试试,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揪出幕后主使。”
西遇方才同她说,昨夜刺杀总共是两拨人马,但究竟是哪两拨,根本无从得知,想必这次刺杀是有备而来,已然做好了被擒住的准备。
扶苏闻言,顿时心中了然“公主就这么相信,扶苏能够撬开他们的嘴?”
燕蒹葭的确是聪慧,她虽然被算计,但丝毫不拘泥于小节,只想着用这一次他的‘亏欠’,换一个要求。
“自然。”燕蒹葭道“国师神通广大,既是能算计的了本公主,那么旁的小事,定然也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国师当年可是做过凉国的丞相,如此大的本事,做这么点儿小事,怎能不手到擒来?”
“公主怎能料到,我定然会应承公主呢?”扶苏不以为意“左右我算计公主一次,下回换公主算计我,便是了。”
说着,他缓缓抬眼,看了眼天色。继续道“天色不早了,明日我们便要出发回燕京了,公主早些去歇息罢。”
言毕,他也不等燕蒹葭什么反应,兀自便越过她,很快离去了。
看着扶苏那不染纤尘的背影,西遇忍不住道“公主,这扶苏也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无妨,”相反,燕蒹葭竟是半分不觉恼怒,她依旧笑不达眼底,淡淡道“扶苏是个难啃的骨头,实在不行,今后寻个法子除掉他就是了,总之来日方长。”
西遇颔首,询问道“那公主,刺客的事情……”
燕蒹葭眉眼舒展,语气很淡“今夜再看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如若还没有进展……便杀了罢。”
两个无用的棋子,废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想要她命的,无非就那么些人,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
……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冬日的天暗得特别快。霞光的余晖直至现在,已然全然不见,只余下新月弯弯,挂上天边。
与燕蒹葭道了声别后,扶苏没有回自己的院落,他留下了牧清,独自一人去了城郊山顶。
等到四下全然无人之际,他才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那香囊里裹着一颗夜明珠大小的明黄圆球,那圆球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