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挤一辆马车,毕竟她上马车的时候,可是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样子。可他再怎么不喜,也没有用,毕竟他师父本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他又有什么资格瞎嚷嚷呢?
而那一头,燕蒹葭哪里管这些人怎么个想法?她兀自钻入扶苏的马车,便霸占了一大块地儿,以供自己躺着补眠。
扶苏不为所动,依旧风轻云淡,皎皎如月的端坐着。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只要垂眸,便可从余光处见到燕蒹葭熟睡的容颜。
燕蒹葭睡着的时候,其实还算温顺如兔,她肤色极白,长睫卷翘,安安静静的像个瓷娃娃。
这时,马车徒然一个颠簸,燕蒹葭盖着锦被的身子一晃,她下意识调整了睡姿,竟是往扶苏的大腿处靠去。
扶苏往后退去,可燕蒹葭似乎找到了一丝舒适,再次朝他而去,径直又靠在了他的腿侧。
“公主。”扶苏退无可退,叹了口气。
他怀疑,燕蒹葭是……故意吃他豆腐。
但显然,她的确正是熟睡,那一声轻唤,并未将她叫醒。
“公主。”他摇了摇头,再次唤了一声。
石沉大海,毫无回声。
不得已之下,扶苏只好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册,想要伸手将燕蒹葭的脑袋儿挪开。
然而,就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她的脸容的那一刻,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指尖。
“别闹。”燕蒹葭嘀咕了一句,语气很是温软,像个小姑娘一样,惹人怜爱。
扶苏手下顿住,眉梢既不可见的一蹙,转瞬又舒展开来。
醒着的时候,她是放浪形骸的野狼,熟睡之际,她竟是宛若小奶猫儿那般,白瓷一样净透的脸容,微微泛着红晕。
“好嫩。”就在他恍神的这会儿功夫,燕蒹葭得寸进尺,一边摸着他的手,一边色眯眯的低喃:“柳生,你这手儿怎么又嫩了?”
柳生?谁?
扶苏低眉看向燕蒹葭,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莫辨。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一次没有丝毫温良之意。
只不过,在他抽回之前,燕蒹葭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她忽而睁开眸子,一个抬眼,一个低眸,四目相对,刹那间空气凝结。
燕蒹葭瞪着眼睛看他,问:“国师在做什么?”
两人如今的姿势,可谓暧昧至极……难不成扶苏其实并非君子,而是隐藏地极好的登徒子?
“公主在做什么?”扶苏笑着反问,视线落在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
燕蒹葭一愣,她看了眼情势,就见自己抓着扶苏的手,仿佛是自己在吃他的豆腐一样,恐怕难以自证清白。
“咳。”一瞬间,燕蒹葭瞌睡全无,她毫不忸怩的松了手,起身道:“本公主方才睡得太熟,失态了。”
“无妨。”扶苏风轻云淡道:“那夜我失态一次,今日公主失态一次,扯平了。”
‘那夜’毫无疑问指的是他闯入她的屋内,正撞见她沐浴的时候。
燕蒹葭微微蹙眉朝着扶苏看去,她深深怀疑这厮刻意为之。可惜的是,扶苏神色自若,好像方才那句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平静的不得了。
仿若星辰的眸底划过一抹幽深,燕蒹葭莞尔一笑:“国师觉得扯平了?”
“公主觉得没有扯平?”扶苏再一次反问,还是那样从容。
“自是扯不平的。”燕蒹葭笑眯眯的盯着他,言语轻佻:“本公主方才抓着国师的手,礼尚往来,国师也可以握本公主的手。至于那夜……”
她忽而神色暧昧,语气极轻:“那夜国师看了本公主沐浴,下次本公主也偷窥国师沐浴,如此才算是扯平。”
“公主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扶苏淡淡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