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半分不爱他啊!
她定定然的望着扶苏:“国师也要我死?”
她望着他,心下有些情绪,难以言喻。
扶苏这人,当真是令人看不透的,那些时日,她似乎就要以为,扶苏是心中爱慕她的。
可时至今日,显然一切只是她的臆测。
扶苏闻言,上前一步,轻声而从容道:“临安不死,燕国必灭。”
什么意思?
燕蒹葭兀自一愣,随即突然明白扶苏的意思。
原来,真正谋国的……是扶苏。
恐怕当初越国与燕国的战事,也是扶苏的人在越国挑起的。
前两日,燕蒹葭还听闻楚青临说,凉国蠢蠢欲动……看来,又是扶苏的手笔。
她实在不知道,扶苏心中所想。
他为何要与她为难,还是说,他所愿的便是看着各国纷争,天下动荡?
这一刻,她似乎没有了要问他的欲望。
“国师可否允诺?”燕蒹葭看向扶苏,笑道:“护我父皇母后周全,好好辅佐皇兄,成为一个明君……”
她顿了顿继续道:“莫要让天下再生动乱了。”
她远赴疆场,突然明白了一切。
君王之道,是天下苍生的存亡,若是能以一己殉国来保全燕国,她想……她是愿意的。
不是她心善,而是芸芸众生,皆非蝼蚁,她是曾是燕国的公主,如今是燕国是储君,这份责任,是她该担起的。
扶苏还未说话,便见狐裘大氅随风落下,而后一袭红衣,纵身一跃而下。
“不要!酒酒!”
“酒酒!你回来!”
“酒酒!”
……
……
燕王和萧皇后,撕心裂肺的嘶喊着,白雪落下,似乎将他们的容颜也一瞬间催老了许多。
可他们被人钳制着,无法追随而去。
城楼下,楚青临方突破重围抵达,便见一袭红衣猎猎,在他眼前轰然坠下。
雪,满地都是。
猩红的鲜血,也满地都是。
那一瞬间,有什么遏住他的喉头,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还是……来迟了。
……
……
幻境之外,楚青临猛然惊醒。眼角有热泪流出,幻境之中的一切,历历在目。
他率先冲破结界,朝着燕蒹葭看去,便见燕蒹葭此时脸色苍白,本就白皙的脸容,此时近乎透明。
一侧楚家侍从惊喜万分:“将军,您终于醒了!”
西遇和牧清见楚青临醒来,心下亦然有些激动,想来过不了多久,国师和公主也会醒来。
只是,他们的想法才起,便见一侧的弥尘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啊,真真是好啊!”
阵法一瞬间承载不住,他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煞白。
“你这是何意!”西遇见那阵光圈消散,立即上前,拎住弥尘的衣领,怒道:“你这妖僧,到底做了什么!”
西遇的理智,早已消散。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如何能不焦心?
“我做了什么?”弥尘虚弱道:“你怎么不问问楚将军,扶苏对你家公主做了什么?”
他虽气息很弱,但眼底还是癫狂至极,那笑意从他眉眼绽开,沾染着几分邪气,和从前伪装的模样,丝毫不同。
西遇闻言,赶紧侧眼朝着楚青临看去,但楚青临却没有回答,只盯着弥尘,清冷冷道:“公主可会醒来?”
低沉的嗓音,泄露了此时他不安的情绪。
一旁的侍从见此,大为诧异。他从未见过将军有这样的神色,怎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