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的一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百里琪花直言认罪,倒是让晋王一惊,身上冷冽的气息缓和了许多。
“所以你承认利用了本王?”
晋王饶有兴味的拖长了尾音,嘴角微勾笑容,看着和蔼亲切,等着她亲自解释,气场中不可一世的倨傲和质问却难以忽略。
百里琪花从善如流的开口解释道,“殿下明鉴,民女家中的生意之前一直在北境,那里如今是逆贼九皇子的驻地,我们不得不屈从,否则便会被抢夺,一无所有。可我们心系阚州,心系皇上,只有出此下策才能保住些许家财,不再两面为难。”
“所以你便借本王的势,设计让韩家不得不买下你家马场。”
百里琪花含着双目看不清神色,手心捧着温热的茶杯,许久才将脸抬了起来,目光从容自若,明亮清澈。
“五万两对王家而言攸关生死,对韩老爷来讲则是一件利润巨大的投资,假以时日,等皇上剿灭逆贼收复北境,他的回报将不可估量。
这件事对韩老爷并无损失,若非因为马场地处北境,担心立场问题被人怀疑,这绝对是个让人心动的交易。
所以民女特意当着殿下的面提出卖马场,让殿下知晓韩老爷和王家的忠心。只要皇上和殿下不误会,这便只是一桩寻常的投资交易。”
百里琪花巧舌如簧,妍丽自信,浑身散发着一股从容不迫的聪颖气场。
晋王直直看着她,嗤笑一声,“如此说来,本王还要夸赞你的用心良苦,避免本王与韩老爷之间生出误会。”
“殿下谬赞了,这是民女应该做的,毕竟此事由我挑起,自然不能让韩老爷受到困扰。”
晋王说的反话,并无夸赞之意,百里琪花却厚脸皮的应下了,假装没听懂他语气中的打趣。
百里琪花在暖阁中呆了半个多时辰,后有下人来通报,阚州太守高祥忖求见,百里琪花便起身主动告辞。
百里琪花带芦苇出了暖阁,正好撞见高祥忖大步流星的迎面走来,两人在青石小道上狭路相逢。
百里琪花主动扯开身让出路来,高祥忖威严的目光微微下垂的瞟了她一眼,而后从她身侧绕开。
高祥忖问着身边带路的小厮,“那个姑娘是谁?”
小厮垂着头在前领路,目不斜视的回答道,“那位是王姑娘。”
高祥忖不识,再问一句,“哪个王姑娘?”
高祥忖说话嗓门大,自带一股迫人气势,小厮有些怯懦的抖了抖肩膀,脑袋垂的更低了,老老实实回答道,“阚州盛传的天才女子,时常为父亲提点生意的王家女。”
高祥忖往暖阁走去的步子猛地一顿,瞳孔一缩,迅速回身远望,急问道,“丹棱县的王家女?”
小厮感受到高祥忖逼人的气息,迅速点了下头,“正是那位。”
青石小道上,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高祥忖却久久望着那条无人小道,眸中闪烁着阴晦幽深的光亮。
那是王家女?
哼!
高祥忖用鼻子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继续大步流星进了暖阁。
大力坐在院子一处台阶上吃着点心,手里端着一叠银丝糖,细丝千丝万缕,洁白绵密,看着百年让人胃口大开,口齿甜蜜。
大力身边坐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厮,正是方才暖阁中洒出茶水的小厮,并着双腿乖乖巧巧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头低垂着,整张脸皱成了面团,柔柔软软。
“大力,哪儿来的银丝糖啊?”
百里琪花一过来,大力欢快的站起来,将银丝糖递到她面前,让她也吃。嘴里细细咀嚼着,指了下身边的小厮,“小山给我的。”
“是他给